会让他们从一群横行四千里的亡命徒,变成划地分散的奴隶主。
孱弱可欺的贵族、逆来顺受的奴隶、生杀予夺的权力,能勾起人心里最黑暗的东西。
谁不想当奴隶主呢?
二人坐在旁边,刘承宗才问道:“你说他们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师佛本就是随口一说,但刘承宗这么认真,让他紧张起来,稍稍组织语言后说道:“大帅,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承宗抬手道:“你尽管说。”
“我生在土司家,从小见多了父亲谄媚上官,我对自己是土司家二儿子非常满意,我知道大帅不喜欢和尚,但我最想做的就是和尚,清闲、舒服,有人伺候地位高。”
刘承宗没有把这当作闲聊,他听出了陈师佛的话外之音,奴隶们没见过自由人,他们只见过贵族,最想做的不是自由人,而是能奴役他人的老爷。
他问道:“那你最后怎么没当成和尚呢?”
“我要娶婆娘。”
挺高兴一事,陈师佛眼里却带着悲伤情绪:“不怕大帅笑话,十六岁那年,我在海北喜欢个牧羊女,想娶她回家,父亲不许,我家是个小土司,好不容易有点钱就都给庙里了,大帅也知道。”
“我给人诵经,在西宁城西赁了个宅子,让她住在那,父亲总派人撵她回海北,我很心疼,把抄送经文的钱都给她,我不该……”
陈师佛摇摇头,两手在身前十指交叉,用力攥着:“我最后一次给她钱,她用那钱买了汉人的砒霜。”
刘承宗拍拍他,怪不得陈师文家有个没毕业的假和尚,找工作都找到自己这里来。
陈师佛长长叹了口气:“后来我没回过寺里,父亲死后我才回家……”
这家伙看得开,情绪回复地很快,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在那之后我不想当和尚了,我想当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