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运苦恼地搓着手在地上直蹦,跟刘承宗一同往营地走去,这才把事情缘由娓娓道来:“我见了李天俞,西宁的粮食,往前推十几年,每年经市米粮都在万石上下。”
“离城远的地方,百姓自给自足,拿到市上的卖的粮一万石,买粮也只能吃进一万石。”
“久而久之,各家的地种上一部分粮,其他的种点果子菜,或芸苔和麻子,榨出清油能运到更远的地方卖。”
承运道:“城里粮就这么多,能被买的我们已经都买了,如今粮市上没粮,商贾正和李天俞商量去兰州买粮。”
刘承宗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但很容易理解,便点点头:“那就明年,回头和土司们商量,鼓励百姓多种粮,我们买……煤也没有?”
承运同样面带苦笑地点点头:“跟延安一样,山林之间有些浅煤,临近乡民采挖自足,被正经开采的煤窝子,在北川长城边上叫樵渔堡的地方,离陈土司的地盘不远。”
“那边有五十余家共采,年采煤大概千万斤?基本上西宁会专门买煤的百姓就能用得了这么多。”
承运说着便头头是道的算了起来:“如我们规制了六千个地窝子,每窝三人,日烧煤五到十斤,往少了照百日算,要三百万到五百万斤,一冬天至少要备下六百万斤煤。”
“不过煤比粮好说。”
承运非常干练地点道:“这块照官价每年五千两到八千两的买卖,我试了试,七千两也愿意干,再加五百两赏银,六千五百两,他们会想方设法给我们弄到。”
刘承宗缓缓颔首,随后笑道:“钱不是问题,有地方花钱是好事,只要能把钱花出去,我们早晚就能把钱都弄回来。”
“哈哈,哥,那你很快就有花钱的地方了。”
承运闻言笑道:“铁,磺,都用得着吧?北川河东岸,陈土司的地盘再往东走,以前是西宁的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