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张椅子涌去。
那是几名流官指挥使与十四名世袭指挥的座位。
人人面露惊慌,只有两个人还能坐在椅子上,分别是西伯府的李天俞,东祁家的祁国屏。
前者是西宁势力最为雄厚的土司,有族人两万余;后者的父亲是死在辽东战场的甘肃总兵官祁秉忠,族人四千余,世袭指挥同知。
西宁的土司,统率的都是自己的族人。
这俩人坐在正中间,人们七嘴八舌找他俩拿主意。
李天俞很镇定:“慌什么,接管城防就让他接管,我们加在一起族人过十万,他还能把我们都杀掉?”
祁国屏道:“那,城防就让给他了?”
“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下马威,要告诉我们什么?他是过江龙,让我们这些坐地虎都卧好了,那就卧好嘛。”
李天俞对此毫不在意,探手对众人道:“上来就把我们压得服服帖帖,好出到青海去,你们想想这是坏事么?”
“他若静悄悄的来,同我们好言好语,才是坏事,为啥是坏事?自己想去吧。”
李天俞松了口气。
别人不知道刘承宗是干啥的,李天俞知道。
他知道宁夏总兵贺虎臣带兵进延安,被打得满地找牙仅以身免,连骨头带肉被啃得干净,连残兵败将都没带回去,只留了一张皮。
他还知道在刘承宗离开平凉之后,韩王、三边总督杨鹤和延绥巡抚洪承畴统一口径,说入关平叛的关宁军哗变,曹文诏偕刘承宗及时制止,万幸未波及韩藩,几个人都被罚了俸禄,曹文诏调往耀州休整。
早不哗变晚不哗变,俩月让人家窜四千里路没哗变,见着刘承宗哗变了。
这事倘有猫腻,刘承宗是个啥东西?
可这事若无半点猫腻,刘承宗又该是个啥东西?
怎么想都很吓人,那么多人都没折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