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那几年,霍老爷看了太多修园子、逛青楼、买瘦马的事,吃喝玩乐纸醉金迷。
有人豪掷万两做金箔,登上金山顺风洒,任满城百姓争抢,只图一笑。
他那点年例,在扬州也不算个钱。
回到山西小山村的霍老爷就不太想见人,家里人说要在汾州府买座大院子,他也不同意,就固执的住在永和县的山里。
每天看看山看看树,吃饭尿尿喝酒睡觉。
财富,别人的财富。
有时候看见别人挣了三五百两,心想真厉害,我也要努力。
有时候看见别人挣了三五十万两,就会怀疑这个世界。
见惯那些,人这辈子就没啥活头儿了。
就算物欲横流,反正别管干啥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要是忧心家国,别管干啥一个六品官对这些事也莫得办法。
突然,家生子快步跑上山间凉亭,沉重的脚步声打断霍老爷的遐想:“慌慌张张,再把你摔着,出了什么事?”
家生下生撑着膝盖,撩起潞绸做的箭袖直缀下摆,擦了把汗道:“爹,山上来了不少人,举旗鼓刀枪,不少人还穿了西面边军的棉甲。”
“西面边军?”
霍老爷有些惊慌,向山下望却望不见人影,深吸口气镇定后问道:“是永和关那付仁喜饿疯了?他若要钱就让账上支二十两给他,回头老夫递个条子,混账东西,敢举刀枪来家里,不想活了。”
“不不,不是付把总,陕西边军的甲。”
家生仆人也说不清,只好回臂指着后面道:“爹快下去看看吧。”
明代律法对仆人数量有规定,所以多出来不叫仆人,都是义子义女。
“走。”
霍老爷不再多问,走出两步返回凉亭拿上酒壶,随仆人一路下山。
走到半山腰一拐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