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光想着升官发财。
想想爹娘妻儿,再琢磨琢磨月粮月饷。
也别列阵野战,城墙上站一站,就算对得起皇上多年来不发军饷的恩情了。
“现在就看他们跟在是敌是友了,都听好了,一会儿见势不妙,咱从东边整队下山,别去走西边,他们要上山得从西边绕,也不能散。”
三个哨长皆肃容应下,转头把命令传达给各自队长,诸队依中军所在各寻位置列出队伍。
就在骡子营列阵时,对岸的农民军已发现官军退还关城,人们发出震天的嬉笑之声。
甚至还有俩衣衫褴褛的饥民已经渡河,故意跑到离关城不远的地方,脱了裤子左晃右晃。
刘承宗皱着眉头,笑得很难看:“那俩家伙在朝守军尿尿?”
太过分了。
就连曹耀都边笑边摇头:“这年头当个兵太难了,要么像路游击一样当个勇敢的死人,要么像这把总一样懦弱,叫人就差骑在头上屙屎了……这他娘不拿炮轰?反正要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着,这大几千人,光披甲战兵就上千,不忍就是个死。”
刘承宗摇着头,突然扬臂指出,道:“你看对岸,有马兵过来了。”
看动静,应该是发现他们在山峁上。
不过农民军并非按照刘承宗想象中,把他们当作敌人在山峁下列阵,而是有马兵从浮桥上快速渡河,依次传令让人绕开山峁。
随后那马兵小心翼翼靠近,喊话道:“峁上可是刘将军?”
刘将军?
刘承宗正待上前答话,被曹耀拦住:“小心有诈。”
随后,曹耀上前居高临下,也不露头,只问道:“哪个刘将军?”
“延安府来的刘将军!”
曹耀回头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是找你的。
他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