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不来傻子。
至于他自己,刘承宗觉得这事跟他无半分关系,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传教士,真见到了再说。
舅甥二人策马北上,聊起往年见闻,一个说北边鱼河堡、一个说南边三原县,倒也聊得来,谈及经历各是唏嘘。
循着兵马过路的踪迹走出五里,刘承宗就惊觉那车印马蹄的踪迹断了。
这奇怪的不得了,二三百人的卫军踪迹,他们也没精力隐匿足迹,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俩人在路上找了很久,蓦地瞧见蟠龙川西岸有人影朝他们招手,一行五六人自土垒间缓缓走出,朝河东快步走来。
离近了这些人脱鞋卷裤淌水过来,刘承宗才看清竟是昨日才分别、跟着张千户做向导的鲁斌。
他身后几人有男有女,身上衣物破烂肮脏,小孩流着鼻涕,全都灰头土脸。
肮脏是缺水环境下的常态,但破烂不是,毕竟天气即使转暖山梁上依然断不了寒风,显然他们不论从哪来都很匆忙。
渡过河来,鲁斌带众人行礼,这才介绍道:“刘二爷,这是我家兄长与嫂子,那日贼破老庙,躲在崖洞里才逃得性命。”
刘承宗自是与几人拱手,这才问道:“你不是给剿贼的官军引路,怎么自己回来了,官军呢?”
提起官军,鲁斌似乎有无尽愤慨,气得捶胸顿足,道:“刘二爷不知道,我与那张千户引路,前有骑兵探路,走到一半不知怎么,哨骑回来千户便不走了,率军渡河向西,还不让我乱跑,差三五兵丁监视。”
“我觉得不对,半夜趁机逃出来,早上有贼人从北边运来几辆马车,草席盖着看不出是什么,官军就从河西回了肤施。”
“晌午我壮胆回了老庙庄,庄里已无贼人踪迹,只是乡人……”
鲁斌声音有些哽咽,他兄长接过话道:“乡人都没留下全尸,贼人撤的不慌不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