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夺了您的兵权,我承认,我持节代天子而来,说句大一点的话,我此行的成败说是关乎社稷安危也不为过,难道我不应该夺回兵权么?他们本来也不是您的兵啊,当年段煨把他们交给您,是因为您代表了朝廷,现在,我才是代表朝廷的那个人。”
说着,贾诩将从食盒中拿出来的一只卤鸡给一点一点的撕开,拿一盘放到了裴茂的跟前,继续道:
“然而你说我是为了不落下个欺辱前朝老臣的名声,裴公,您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说一句您不爱听的话,当今的这个朝廷,真的还有人在乎什么前朝老臣么?朝中,能参与议税阁议事的重臣之中,所谓前朝老臣,还剩下了几人?”
“你……”
“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圣天子是个讲究务实的明君,重用的也都是能干实事儿的干吏,甚他自己的青史评价都不在乎,陈登都被部下给杀了,汝南袁氏都夷了三族了,您说河东裴氏……又算得什么呢?”
裴茂闻言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用手指指着贾诩好半天,而贾诩却依旧是一副笑呵呵地吃了一口鸡腿,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美酒,神情自若。
而裴茂却在站起来半天之后,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颇有些狼狈的重新坐了回去,道:“你说的不错,你与张绣是带兵反正,也多亏了你们两个天子才能得以亲政,你在西凉旧军之中又素有威望,便是你一刀把我给砍了,天子也自然会亲自为你遮掩。”
说罢,裴茂喝干了面前的酒水,道:“那不知文和兄这深更半夜的,特意来找我这个无用之人饮酒又是所为何事?”
贾诩笑道:“诩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从无半点虚言,诩,是真的对裴公之才学人品敬仰万分啊!”
裴茂闻言,默默地拿起酒杯来喝了杯酒,好一会儿之后问道:“文和说的若是真心之语,不妨给我透个实底儿,我若回朝,朝中会如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