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言它只是一份资料而已。但我的战友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流血,我李奎勇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是我战友的手足兄弟,最后才是一个侦察兵……”
说到这,他忽然激动起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所以,我不可能以战略级的冷血来对待这件事,我必须要救我的战友,我李奎勇的兄弟,绝不可能死在我手里,哪怕我有一口气在,哪怕是死路一条,我也绝不抛弃我的兄弟,我也决不允许我的兄弟放弃生存的希望!”
周晓白眼前闪过周长利的骑着自行车狂飙的背影,还有那个倒在血泊中声嘶力竭的怒吼的李奎勇,她的眼眶湿润了——
这就是李奎勇啊!
这个无理由护短,护短到死的汉子……
李奎勇给周镇南夫妇的印象始终是理智而克制的,知道他在首长家肯彻夜攻读,知道他在成名之后选择了闭门造车,知道他与李援朝结仇之后,在家隐忍了两年之久!
他怎么能够是这样一个感性的家伙?
陈亦君本来要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可自从李奎勇站起来之后,她的手就顿住了,这会儿还离桌面有两寸,但她听的入神,还以为已经放好了,就松了手……
“铛啷!”
茶杯倾覆,茶水泼了出来,陈亦君却没管,笑着说:
“奎勇这番话说得好啊,虽然我不懂得战争,也不懂得情报与人命到底哪个重要,可听了你这番话,连我都恨不得去做你的战友,一起冲锋陷阵了!”
陈亦君不管,周晓白只好跑过去拿抹布回来,把茶水擦干净,又重新给母亲泡了一杯,始终在低着头偷听。
周镇南一直定定的望着李奎勇不说话,直到陈亦君说完了,他才收回锐利的眼神,口气复杂的说:
“虽然以指挥官的角度,我认为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列兵,我个人非常欣赏你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