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他最后那话时,王尚德的面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盯着孔俭足足了数息。
此刻反观孔俭,他则是一脸灰败之色——就连他自己也知道,他已无回天之力。
在旁,似刘緈、鲁阳乡侯、彭勇几人,事实上或多或少都已经看出了胜败,暗自啧啧称赞。
他们之所以没有出声,仅仅只是因为注意到王尚德正在思考,正在权衡利弊而已。
确实,在寂静的书房内,王尚德仔细琢磨着赵虞的话。
他知道赵虞是在挑拨离间,但不可否认,这小子说得确实有道理。
军市、屯田,这二策纵使在王尚德看来都足以恢复南阳郡的秩序,确实称得上是唾手可得的美名与功劳,倘若担任郡守的人是一个正直的人才,王尚德自然不屑于故意将对方免去职位,好独揽日后的名声与功劳,但这孔俭……
此人自上任至今,根本不曾履行作为郡守的职责,根本不曾真正帮助他恢复南阳郡的郡治——甚至都不曾往这方面想过,满脑子都是利用他王尚德的权势来报复鲁阳乡侯、报复鲁阳县,跟这种人分享唾手可得的名声与功劳?那跟白白将名声与功劳丢河里有什么区别?
忽然间,王尚德对彭勇吩咐道:“彭勇,你送鲁阳乡侯父子以及刘县令回驿馆,准备一些酒菜,替我好好招待他们。”
“是。”彭勇抱拳领命,转身对刘緈、鲁阳乡侯以及赵虞三人说道:“两位,还有你小子,请。”
刘緈、鲁阳乡侯、赵虞三人都很识趣,并没有纠缠于孔俭还未被王尚德撸去官职,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不过或许王尚德好面子,不愿当众承认自己被赵虞那一介孩童说服,因此要支开他们几人罢了。
此时就继续纠缠,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因此当彭勇做出邀请后,刘緈与鲁阳乡侯立刻就识相地起身向王尚德行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