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卿属于插班生。
刘祎之亲自领着裴绍卿办理入学手续,再去领了襕衫、儒冠以及铺盖卷,又带着裴绍卿来到弘文馆的学生监舍。
看到铺盖卷,青玄一脸愁容。
裴绍卿别是要住在国子监吧?
国子监学生睡的是三十人一间的监舍。
当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实上很少有国子监生会真的住在监舍。
家在长安的学生直接回家里住,家不在长安且不缺钱的,就索性租住在平康坊,天天享受温柔乡。
只有那些家不住长安又没钱的,才只能老老实实住监舍。
国子监的监舍看上去都差不多,就是一整排的土坯平房,房间里边砌着大通铺,架子床这种东西是并不存在的。
大多数监舍的房门都是紧闭着。
这寒冬腊月的,开门能冻死人。
不过隔着门窗,可以听到朗诵声。
刘祎之便说道:“国子监有学生两千两百余人,其中有庶族学子俊异者一千余,这些学生还是十分刻苦的。”
裴绍卿点点头表示理解。
对于庶族学子,国子监是他们实现阶级跃跹的唯一机会。
不过这些庶族学子再努力也没办法跟弘文馆的学生相比,他们要参加无数考试,再从最低级的蒋仕郎做起,惨淡经营数十年也未必能够爬到六七品。
但是弘文馆的学生出来就是正六品的千牛备身或承议郎。
套用前世的一句网络语,庶族学子的奋斗终点仅仅只是弘文馆学生的人生起点,公平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就不存在的。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一间监舍外。
“到了,这间就是弘文馆的监舍。”
一边说,刘祎之一边便推开了房门。
只见左右两排的大通铺上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