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滴在锅里,锅里发出了悲泣似的声响。
“快把手包住。”景满仓说。
景满仓走过去攥住了银花的手腕,还没等银花明白过来,他的嘴巴按在了银花手指头的伤口上面一口一口地咂着,他吐了口血水开始给银花包扎伤口。银花的手颤动着,出气声也粗了,银花似乎看见一个男人的气息而不是养父的气息像火一样向她扑来了,她的脸庞发烧,浑身燥热。冬夜潮水似的退走了,院子里格外寂静。厦房里,朱翠兰在睡梦中呻唤了一声。银花猛地抽出了手,她说:“再添一把火,火候还不到。”景满仓俯下身又吹着了麦草火。
景满仓从毛边锅里捞出来煮好的硝和炭,晾在了一块芦席上。等硝和炭晾干之后再配上硫磺,就是火药。它可以做炮,也可以当枪药使,这要看配置的比例如何。
天,差一点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