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了?”
景解放不由得发问。
“十四了。”
“不可能吧。”
在景解放看来十四岁的女孩儿胸脯不会这么高挺,脸庞不会这么滋润,眼睛不会这么撩人,尤其是女孩儿那对黑黑的眸子水汪汪的如同汁液饱满的黑葡萄,一掐就破。景解放感觉到,叶小娟看人时完全是一个成熟少女的神情:既单纯天真,又动人心魄。她的目光并不张扬。蛋形的脸配上红润而光泽的嘴唇,面部构成了一种沉静而略嫌稚嫩的美。
“为啥不可能?属虎的,一九七四年三月二十六日的生日,不信?你问我爸。”
叶拴定的一双手按在沙发上,好像刚刚找到了支撑点。他一声也没吭,既没有接女儿的话茬,又没有回答景解放,木然的样子还不如一件旧家具。
“在哪搭读书?”
“南堡乡中学。”
“几年级?”
“初二。”
“在我这里干活儿,一天要干八个小时,你能行吗?”
“满保能行。”
叶小娟愉快地回答。她的声音像春天的小草一样鲜嫩,但又坚定得如同法律文书。
景解放情动了,心动了。要说景解放心中涌动的是和老同学叶拴定的昔日的朋友之情,还不如说是对叶小娟的怜惜疼爱之情——尽管,对于一只脚已经踏进四十岁门槛的景解放来说,叶小娟算是地地道道的晚辈了,可他用审视一个成熟少女的目光来审视叶小娟,他偷偷的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以及谁也不可能察觉的、不含任何龌龊的想法的对女孩儿的喜欢。留住叶小娟。就像他吩咐企业的员工给他搬来了一盆很养眼的花放在了他的办公室一样。他不再犹豫,又打量了一眼叶小娟,女孩儿脸上捧着笑,期待着景解放回答。
“那就留下来干吧。”
景解放答应了这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