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孤零零的一个小推车……车头竖着一捆芦苇,用铁丝扎牢了,插着是几串光鲜诱人的糖葫芦,推车的一旁烧了个小炉盘,上面架着个黑乎乎的铁锅,烧着滚热的糖浆。
卖货的是个穿着蓝大衣的老头儿,动作麻利的现做现卖,把串好的山楂往放到锅里一滚,顺势再摆到一边的案子上凉着,不大一会儿,就成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
白天儿松开了甲央的手,在怀里掏钱,和卖货的客气了几句,挑了两串最大的拿在手中……再一低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原本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甲央,此刻已然不见了踪影。
四处一望,夜幕低垂,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
她急了,扭头就喊了起来,“甲央,甲央?”
过往的路人插话了,“你孩子丢了?是个小男孩吧?我刚在远处看到了,被个男人給抱走了?”
“男人?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
“文质彬彬的,穿的还挺好!戴了个金丝边眼镜!”
“往哪边儿去了?”
那人随手一指,“往医院去了!”
白天儿的脑子里像是开着火车,“嗡嗡”的轰鸣着……甲央是南星儿的命根子,出来没有十分钟,孩子不见了,别说是回去没法交待了,自己的心里也难受啊!
立刻拔腿就追,路上见了人就疯了似的问,“见到一个男人抱着孩子过去了吗?”
众人皆摇头……
眼看着到了医院的门口,还是没见到孩子的踪影。
她一个上辈子没哭过的人,此刻都要掉眼泪了……在医院的台阶上打着转,着急的四处张望着。
忽地……
暗影里走出了个男人……半长的棕色羊绒大衣,头上戴着一顶貂皮的帽子,胸前系着一条毛茸茸的针织围巾,遮着大半张的脸,围巾的式样虽然有些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