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

虽然这四个字很是笼统，但至少给李斯提供了一个变法的方向。

李斯被白子秋挑起了兴致，接着问道：“国师以为，若要变法，该当先从哪方面入手？”

白子秋淡淡道：“律法！”

“律法？”李斯眼中露出讶异之色。

他本以为，白子秋会说衣食住行其中一点。

没想到，却是他最熟悉的律法！

李斯好奇道：“莫非先生对于法家学说，也有研究不成？”

“略知一二。”白子秋开口道。

李斯道：“先生可否解释一下，为何需从律法开始？”

“法，乃治国之根本，李相难道不觉得，商君的律法，已经不适用于如今的大秦了么？”白子秋淡淡道。

“咳咳，这……”李斯干咳一声，没敢乱说话。

白子秋却自顾自道：“六国遗民，之所以称秦为暴秦，归根结底，无非是不适应这严苛的律法而已。”

“商君身处乱世，想要强国，自然得用重典，正因为如此，这才有了横扫六国的虎狼之师，然而，现在六国一统，要做的是休养生息，并非是用重典强压百姓！”

“而是让百姓感受到，律法之中的公义！”

“百姓觉得律法公正，心中自然就生不出怨念。”

“比如说这连坐制度，在当今的大秦，就未免显得太过严苛了。”

李斯听着白子秋有条不紊的讲述，心中越发钦佩起来。

如果没有对治世有很深的见解的话，是绝对说不出如此一针见血的话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国师若能参与朝政，实乃百姓之福也。”李斯开口道。

白子秋摆摆手：“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真正实施起来，自然比不上李相，况且，我对官场也并无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