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番外,主要补齐一些人物的结局。)
阳春三月,山东积雪刚刚化尽。
一个两鬓花白的断臂汉子,乘坐马车来到胶水河畔。
渡口附近有驿站,而且是个大站。如果上海附近有台风,来自南京的文书,会从运河进入山东,走登州港送去辽东,而这个驿站就是必经之地。
当然,夏秋季节多风暴,往往会断绝海路,直接走山海关更安全。
既是要道,自然繁荣。
驿站旁边有客栈,而且不止一家。
官员、商人、士子往往在客房下榻,而押货的商队伙计,则睡在廉价的大通铺。
“天色很晚了,先住店吧。”断臂汉子付了车钱,对正在下车的妇人说。
妇人也就三十岁出头,戴着帽子,帽檐垂下面纱,把脸遮得严实。她手里还牵着个孩童,约莫十岁模样,好奇观察着周围景色。
这一家三口,已经隐姓埋名多年,甚至连官府的通缉告示都不再贴了。
断臂汉子,正是新朝第一个军队走私大桉的主角李鹄翀。如今已化名木飞羽,老战友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在陕西隐匿近十载,如今又携带假文书,打算出海去吕宋安家。
扫了一眼三家客栈,李鹄翀带着妻儿,径直朝规模最小的走去。
那是栋两层小楼,客房也就七八间,而且没有马棚等设施。
“三位里面请,是打尖儿,还是要住店?”店伙计热情迎接。
李鹄翀说:“住一晚,明天过河。”
店伙计说:“那您先登记。”
李鹄翀走向柜台,边走边说:“炒两个小菜。”
“好嘞,炒两个小菜。”店伙计朝里喊了一声,就伸手去接行礼,李鹄翀只把大行李交出,装着金饼的小行李却挂在肩上。
柜台里,手握毛笔的,却是消失多年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