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区,价钱卖得很便宜。
去年听说那里要拆迁,如果消息是真的,三子一家还能住进楼房。
五子就更不得了,小学毕业有文化,又自己肯学肯钻研,已经是印染厂的大师傅,一个月八两银子的工资。就连东家都对他客客气气,见面先是递烟,还得尊称一声“李把式”。
城内外的地皮愈发紧张,新修建筑全是楼房。
李老汉去过小儿子的新房,比拆迁分到的更气派。就是儿媳脾气太怪,经常给他气受,气得李老汉没住俩月就回农村。
对此,李老汉也不声张,逢人就说儿子儿媳孝顺,是自己住不惯才搬回来的。
村民都羡慕他有福气,儿子个个出息孝顺,女儿们也都嫁了好人家。
晨光熹微,李老汉扛着锄头出门。
已经年过古稀的妻子喊道:“大早晨的,你到哪里弄活去?”
李老汉回头说:“稻子就快熟了,我去田里转转。”
妻子没好气道:“转个屁,起码还有十天才能打谷子。你腿不好,别又摔着了,请正骨大夫可不便宜。”
“摔不着,咱家那田埂,我闭眼都能走完。”李老汉咧嘴直笑,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
妻子立即冲长子房里喊:“你爹又要出门了,快跟去别让他摔着。”
长子叫李大同,取名的时候,有人提醒他犯忌讳,说大同是朝廷的国号。但李老汉硬要取这名字,说大同是人人有田耕、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这种好词儿不会犯忌讳,果然官府也没派人来追究。
李大同睡得迷湖,被叫醒了心情不好,一路滴滴咕咕追上去。
“爹,这大早你扛着锄头做啥?”李大同问道。
李老汉说:“昨晚半夜,我听到有风。稻子就要熟了,可不能被吹倒,不去转一圈我不安心。”
李大同无语道:“昨晚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