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奔走指挥抗洪。
镇上居民在官府组织之下,纷纷加入其中,农兵和农会也行动起来。
没人敢懈怠,他们祖祖辈辈住在江边,知道今年的情况不对。这暴雨下得太久了,中间好不容易晴两天,突然就又是大暴雨。
不但镇上每天带人观察水位,百姓也天天跑去观察,毕竟一淹就是十多万亩地,在洪水面前没有身份的高低。
樟树镇的药材商人,全部联合起来行动,出钱派出伙计筑堤。若是溃堤或漫灌,他们将蒙受最大损失,许多人都堆积了好几仓库的药材。
从樟树镇一直往北,两岸都有农兵和农会,组织群众前来抗洪。
若从高空俯瞰,就仿佛无数蚂蚁,扛着沙袋、泥筐来往于江边,上演着人间最宏大壮丽的史诗。
费纯其实是最头疼那个,不但要拨款救灾,等洪水退去之后,还要酌情减免百姓的田赋。山区虽然不受水灾,但旱情极为严重,等于今年要普遍减免赋税。
官仓里的钱粮,都不太够用啊!
本来,招安停战,盐路畅通,财政问题已经缓过来。只要今年继续丰收,或者说是一个平年,各县的仓库都能堆积如山。
突然来个大灾年是什么鬼?
费纯感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觉得老天爷是在故意跟他作对。
韩承宣作为朝廷任命的南昌知县,此刻也离开南昌县城,来到赣江边上指挥增高、加筑堤坝。
他本来已经被架空,没有任何实权可言。
但其救灾表现积极,此刻也获得部分指挥权,仿佛他已经变成赵瀚麾下的官员。
连续两昼夜的劳累,眼看水位一点点往下降,韩承宣累得直接躺在堤坝上。
“韩老爷吃饭。”一个妇人笑着端来饭菜。
韩承宣努力爬起,微笑道:“多谢。”
一边吃饭,一边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