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便是家奴,居然还给他上户籍?要不要哪天让他进宗祠?”费元真冷笑。
“若能成事,便进宗祠又如何?”费元禄针锋相对。
“可笑至极!”费元真拂袖而走。
费元禄提着登山杖大吼:“老匹夫,你枉为费氏族长!”
铅山费氏,大明朝廷,一个样子,并无区别。
有人想要做事,就会有人使袢子,令其一番心学付之东流。
费元禄踉跄而行,失魂落魄的离开。
一个赵瀚,不至于让他如此痛心。
而是费家的内斗,让他感到绝望,一时间什么心气儿都没了。
坐船前往河口镇,仰望那巍峨的三人阁坊,回想当年铅山费氏的威风,费元禄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
雪花飘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
“哥哥,你莫要难过。”费纯安慰道。
赵瀚哈哈笑道:“一个童生而已,不做便不做了,哪有甚值得难过的?”
费纯焦急道:“这可不是童生的事。哥哥被户籍除名,今后便跟我一般,只能做费家的奴仆。”
赵瀚收起笑容,郑重说道:“费纯,你要记住。人生天地之间,没有谁比谁低贱,家奴就不如童生吗?”
“话是这么说,家奴跟童生,又哪能相提并论?”费纯哭丧着脸。
费如鹤这些日子,不知跑哪儿去了,估计回家缠着母亲要钱,想要拜访名师学习骑射。
费纯被留在河口镇,跟费瑜一起售卖《鹅湖旬刊》,反而与赵瀚接触得更多。
赵瀚曾经救过他的母亲,免于被主母娄氏打死。赵瀚出手大方,为人也很仗义,而且是家奴出身,让费纯觉得更加亲近。
家奴跟家奴,可以真正交心。
家奴跟主人,便关系再好,也总是隔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