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去一趟。”
“我晓得了。”陈茂生面无表情,声音却透着娇俏。
家奴听得心头一荡,随即感觉浑身恶寒,忙说:“那……那我在外面候着,已经备好了轿子。”
“便去等着吧。”
家奴离开,陈茂生枯坐在那,连妆都不想卸了,只是一直茫然发呆。
绿帽子,缩头龟,都是对同一个群体的称呼——出身乐籍的男人。
贱籍中的贱籍,平时必须戴绿头巾,腰间系着红搭膊,一出门就能被认出来。
即便到了明末,官府管得没那么严,但在许多特殊场合,他们还是必须佩戴绿头巾。
身边的戏班伙伴,都下楼吃饭去了,只留陈茂生一人独坐。
他暗自叹息,开始继续卸妆。
卸妆完毕,还是不想动弹。瞥见旁边有一本书,随手拿过来看,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至于那个家奴,就慢慢等着吧。
《格位论》?
良尊贱卑,在其位;良贱平等,在其格!
陈茂生死盯着那一行字,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良贱平等!
良贱平等!
良贱平等!
今天杂志出新刊,赵瀚又来到酒楼,顺便结交一下三教九流。
此刻他坐在柜台看书,突然来了一个俊俏少年。
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走起路来恨不正经。水蛇腰不自觉扭动,上下带动臀部和胸脯,整个人就像是蟒蛇成精。
“请问,是赵子曰先生吗?”陈茂生刻意压着嗓子,让自己尽量雄壮一些。
赵瀚反问:“你认识我?”
陈茂生说:“我常在酒楼唱戏,自然认得先生。”
“哦,原来你是唱戏的。”赵瀚笑道。
这个笑容很真诚,并无任何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