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坟地,成了虞山脚下的一座孤坟。
张氏是明媒正娶的续弦又如何?
柳如是也一样!
张氏给丈夫生了个儿子又如何?
是不是亲生的都存疑!
“你们明天再来吧,容我再考虑考虑。”张氏已经横不起来,甚至连吵架的精神都没了。
“那婶婶就好生考虑,莫要拖延时间,晚辈明日再来。”
侄儿、侄孙们终于走了。
张氏坐在原地,久久不动,心灰意冷。
哭泣一阵,她传唤自己当年的陪嫁丫鬟,侍女去了半天却报告说找不到人。
不但找不到陪嫁丫鬟本人,其全家都消失无踪。
张氏惨然苦笑,颓丧自语:“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张氏枯坐半晌,突然起身前往一处偏院。
“咚咚咚!”叩响院门。
一个中年侍女把门打开,然后默默放张氏进去。
偏院里有间小佛堂,隐隐传来木鱼声,费松年最后一个小妾陈氏便在里头。
丈夫死后,张氏将妾室全部驱逐,只留下这个陈氏未动。
跨进佛堂,张氏关好门窗,哀求道:“妹妹,你再帮姐姐出个主意。”
陈氏依旧敲击木鱼不停:“没什么主意了。我让姐姐不要惊动娘家,姐姐偏是不听,闹出几条人命,如今局面再难挽回。”
张氏突然噗通跪地,磕头道:“妹妹,以前是姐姐做得不对,这次务必救我母子一命啊!”
陈氏终于缓缓放下小锤,横插于木鱼之中:“我没那么大本事,只能救鉴哥儿,怕救不得姐姐。”
“能救鉴哥儿便成,”张氏连忙抓住救命稻草,“妹妹快快出主意,否则那帮黑心胚子,迟早要将鉴哥儿逐出费氏家门!”
陈氏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