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加快了:“高先生年少成名,才高八斗,可惜,没用,只能在乱世中偏居一隅,当一个行军司马。”
“放眼望去,这天下并没有高先生栖身之所,那窦建德,以成仁君之名,先生前去他必将礼贤下士,可先生永远无法坐帝位之侧,群臣之首;”
“那李渊,被裴寂、刘文静、武士彠三元老扶持着起兵,也无先生想要的位置,就连李建成身边都有魏征,李世民身侧更站着长孙无忌,自然也不是个好去处;”
“王世充就更不用说了,名声在外,麾下更无贤良,先生去了自己都觉着冤得慌。”
“先生一生桀骜不驯,竟落得这般田地,思绪能不乱么?”
一口唾沫咽下,喉结上下浮动时,高士廉紧握着就被赶紧喝了一口酒,杨侗所说,正是他当初所想,其实这并不难猜,稍懂人情世故都能想明白,难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帝王竟然将这一切说了出来。
“再说君之所想。”
杨侗转过头,那张本该青春昂扬的脸表现出的却是老成持重,他降低语速直指人心的说道:“此时,国丈一封书信发至交趾,你方想起天下还有大隋,偏此时这寰宇之内无一人看好这个即将倾覆的王朝,可它却如病入膏肓之人一般从王世充手里活了下来,哪怕奄奄一息。”
“这不光是点亮了隋之曙光,更燃起了先生的期望,你要来看看这到底是以苍老之躯的拼死挣扎还是重换青春的奋力一击。”
“所以你来了,来的如此匆忙。”
房间内的裴仁基和高士廉开始被杨侗彻底吸引住了,不是因为言语,而是他说的合情合理。
“你满心期望,有期望就会诱发幻想,想的越多就越难以被满足,这才有了进洛阳以后了解完情况的满心失望。”
“这哪是一个即将崛起的王朝该有的样子啊?”
杨侗站在窗口想楼下一指:“看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