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病了几天了。”陈到轻声说道:“他刚才醒了一下,说是想见使君。”
“病了?怎么病的?”
陈到犹豫了片刻。“忧心国事,操劳成疾。”
袁绍眉头微皱。
张喜操劳成疾?他忙什么呢?他什么事也没有啊。哦,明白了,又是想劝我入朝主政。
袁绍很想调头就走。
张喜真是老糊涂了。
他对入朝实在没什么兴趣。曾几何时,他还坚持不肯承认刘协是先帝血脉,要另立宗室为帝。现在让他向刘协称臣,他已经很委屈了。还要入朝,天天对着刘协,他受不了。
但他不能走。
张喜是汝南前贤,是三公中唯一的山东人, 而且是汝南人。他代表着山东士大夫。这次奉诏弭兵, 张喜的影响很大。对张喜不敬,会让山东士大夫不齿。
袁绍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帐,来到张喜的床边。
陈到搬来一只胡床。袁绍就坐,轻声呼唤。
“张公,张公?”
“是……本初吗?”张喜迷迷糊糊的说道,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袁绍看了一眼那只皮肤松驰,布满褐斑的手,莫名的一阵恶心。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伸了出去,握住了张喜的手。
张喜的手很凉,湿漉漉的。
张喜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紧紧地抓着袁绍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
陈到上前,一手扶起张喜,一手将一只枕头塞在张喜背后。
张喜喘了两口气。“叔至,你出去看着,别让人进来。”
陈到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躬身行礼,退了出去,站在大帐门口,顺手掩上了帐门。
袁绍几乎要窒息了。
逢纪匆匆赶来,看见陈到,连忙停住脚步,伸手指了指帐门。陈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