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司徒治民却是长久的事业,陈仲举、李元礼前仆后继,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公达,你不能为眼前所惑,忘了长远之计。”
荀攸不以为然。“叔父,天子年少,只怕征战之心一起,穷兵黩武,难免重蹈秦皇汉武覆辙。”
荀彧抚着颌下短须,眼神闪烁。
“公达,你将入仕以来经过,详细说与我听。”
荀攸早有准备,示意荀彧不要急,他们有的是时间。
天子让他安置荀彧,本来就是这个目的。
洗漱完毕,两人上了床,拥被而卧,抵足而语。
荀攸讲了天子中兴大汉的志向,讲了贾诩和西凉人的野心,讲了司徒赵温、卫尉士孙瑞等人重新掌权的希望,也讲了天子命杨修辅佐杨定,安排儒生为军中教师的举措,更讲了天子有意将匈奴人逐出边塞的计划。
荀彧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天子有志向是好事,公卿大臣想掌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们为此已经和外戚、宦官争斗了上百年,甚至西凉人想争取话语权也是好事——他们想立功自效,总比肆无忌惮的杀戮好。
但这么多想法纠结到一起,却不见得是好事。
最不利的就是天子可能和武人结盟,将文官变成刀笔吏一般的附庸。
这可不是儒门希望的王道。
天子倚重杨奉的做法也令人担忧。
这表明天子针对河东大族的举措绝非一时权宜之计,反倒有可能是一次预演。
抑制兼并不是坏事,但操之过急,却往往是祸乱之本。
“公达,你辅佐天子作战,不要有太多顾虑。”荀彧考虑了很久后,做出了决定。“天子既然让我去见司徒,想来也是有所顾虑,希望能有万全之计。当此之时,你我当与天子一心,共克时艰,切不可意气用事,因噎而废食。”
荀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