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立即给老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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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这个时候正蹲在会议室外头的走廊上吃宵夜,白震、王宁、赵博文几个人靠着墙蹲成一排, 一只手端着一次性纸杯,盛着白开水, 另一只手抓着又冷又硬的蛋糕, 晚上的会已经开了三场, 从晚上八点半开到凌晨两点,开一场休息十分钟, 每一拨都是不同的人,门外桌上摆的茶点都要吃完了,也没人上新的。
会议室里暖气开得极足, 一群人闭门吵架, 屋子里的二氧化碳浓度高得令人头晕脑胀, 只有会议间隙的休息时间才能出来透气, 但走廊的空气质量比会议室内也没强到哪儿去,所有人都饥肠辘辘, 把门外的茶点一抢而空,白震抢到了两只蛋糕,一口一个。
“要我看呐, 吵不出结果。”王宁蹲在边上,腮帮子鼓鼓的, “他们第一个考虑的是推卸责任,你听听这帮人说的, 明面上是在讨论任务失败的原因,实际上重点是本组工作绝对没出问题, 出问题的是其他项目组。”
“谁都能甩锅,我们该把锅甩给谁?”白震撇撇嘴,抬头环顾一周,其他与会者三三两两地站在走廊里,互相攀谈。
“甩给佛祖。”赵博文说,“栖霞寺里的佛祖和菩萨是第一责任人,就这么说。”
“就这么写报告?上头要撤了你的职。”王宁说。
“撤撤撤, 早点他妈的撤。”赵博文骂骂咧咧,“不撤是我孙子。”
“有本事你这话当面跟领导说。”白震白眼一翻,“不说是我孙子。”
“去你妈的。”老赵说。
“也不必太悲观,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说不定今天晚上飞船就到了,有这个可能性,对不对?”白震抬眼望着天花板,把最后半块蛋糕塞进嘴里,真是见鬼了,平时怎么没觉得这蛋糕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