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桓谭为他弹奏了新做的送行之曲。一曲奏罢,桓谭向着韩歆笑道:“韩公,我这次做了两首新曲,全是用的七音之法,一首归去,一首归来,这两首曲子都是为韩公而做,如今归去曲奏完了,我可是急着要奏归来之曲,韩公莫要让我久待!”
韩歆面色黯然,说道:“桓公,不瞒你说,我此番远离朝堂,心中很是平静,我只愿从此终老田园,再不闻朝堂之事,在家坐享天伦之乐,你那归来之曲,恐怕再没机会奏响了!”
此时此刻这确实是韩歆的真心话,他已经灰了心,暂时忘掉了自己的雄心壮志,虽然他才高能干,但是为人处事一直不称上意,他自己也觉得憋屈烦恼。如今韩歆只想远离邯郸,远离是非,过一过清静日子。
桓谭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韩公这么说,竟让我也起了归乡之思。”
恒谭同样是不受皇帝待见的那个人,他对于刘秀大力提倡的谶纬之学嗤之以鼻,有时难免大放厥词,批判一番,韩歆今天的下场,或许就是他桓谭的前车之鉴。
韩歆告别了同僚,带着独子韩婴以及一家老小登车南下。
一天之后,邯郸未央宫中驶出了一辆轺车,急匆匆地也向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