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结合,陛下说了,治天下也是一样,对群臣、对百姓也要劳逸结合,奖惩结合。”
他说了一大堆放牛经,听起来还蛮有道理,桓谭忍俊不禁,笑道:“班君真是个妙人,比那些俗儒合我的心意!”
韩歆依旧觉得受到了慢待,他没好气地问道:“你既不治经,那么做什么学问?难道学道?”
班登立即答道:“我没学问!陛下说我能认三百个字,也算有学问了,可我觉得你们认得肯定比我多。”
桓谭绷着脸说道:“老夫正好认识三百零一个,比你多一个字!”说罢又哈哈大笑。
韩歆觉得放牛皇帝用这么一个文盲来接待他,就是故意来治他的,但是又挑不出什么礼,人家的品秩在那儿,与他是对等的,谁规定了迎客者必须是有学问的人呢?
桓谭却很快和小班登混熟了,两个人总是在一处,简直成了忘年之交。
桓谭一说什么文绉绉的诗文经书,班登就嗯嗯地应着,让桓谭觉得有劲儿无处使,好在他是个旷达之人,也不在意,却很喜欢班登的朴直。
后来韩歆已经不愿再和班登废话,只追问他何时陛下召见,班登总是一句官话:“等陛下有空就召见。”
桓谭带了琴来,没事儿就在传舍中弹奏一曲,先还练些雅乐,后来便又奏起民间俗乐,让韩歆听了直皱眉头。等到听到班登唱的放牛小调时,更是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听也不听。
就这么过了几天,班登又去宫中向皇帝汇报。
“陛下,今天桓谭又弹了个割麦子的曲子,还挺好听的。”
皇帝歪在榻上,打了个哈欠。班登每天来都说这些,皇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班登又道:“他还问我除了放牛会什么,我说会手搏,他说他也会搏,他会的是六博,他说自己是六博高手,整个朝廷除了冯公孙就没人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