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礼记行于天下,任何一个稍有学识的人都听得懂,这就是一句斯文的骂人话。
韩歆虽然觉得这话不客气,但是并未出言阻止。因为直到传舍,洛阳迎送官员还没有出面,对客人来说,这是大大的失礼和不敬,受到了慢待,就怪不得他们出言讥讽了。
桓谭脸上带着笑,看着那个少年,只等看他羞臊出丑,不知所措。或者出言反驳,那么他还有更多的话要说。
谁知那少年只嗯了一声,手依然向前伸着,“两位请进。”
桓谭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直接无视吗?韩歆的脸却越发黑了。
桓谭心道,这小子装糊涂,不能就让他这么糊弄过去,他开口吟道:“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
这是诗经周颂里的一首诗,写周王热情地迎客、待客、送客的情景。
“小君子,可知这诗是何意?你要说不知道,那老夫便给你讲讲?”桓谭笑吟吟地看着那少年,“不收你的束脩!”
少年先“嗯”了一下,然后道:“不知道,你讲讲吧!”
桓谭一愣,这么明白的诗,这小子还真就敢说不知道,真就让他讲!此时饶是他满肚子的学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还真在这儿讲诗不成?
韩歆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喝道:“莫再啰嗦,快请你们迎送的官员出来!”
少年却看着他,满脸的无辜,“我就是啊!”
“你是何人?”
“刚才在城门口说了,我是车郎中将班登,你们不好好听人说话,太不讲礼节了。”
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有一丝委屈,让人见了觉得顿生羞愧之心。
韩歆看了桓谭一眼,那意思是:刚才他说了吗?我怎么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