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韩歆岂止是争论,因古今经学之争,两人的关系相当紧张,一见面是必要争辩的,让谷恭去接待韩歆,是招待呢还是找人吵架呢?
皇帝点了点头,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虽然他心里有点恶趣味,很想看儒生吵架,不过好像放在这件事上有点不合适。
他转向郑兴,还没等开口,郑兴抢先说道:“陛下,臣学的是古文经学,与二人所学相近。韩歆乃端方君子,虽好直言,其言却合义理。桓谭此人虽通五经,但其所学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常讥臣寻章摘句,深研义理。桓谭精通音律,喜民间歌舞之戏,不喜为雅乐,臣尝斥其不合礼制,桓谭依然故我。臣与其所学虽近,所好却远,若是相会,难免相争。恐误国家大事,请陛下详察。”
这意思是说桓谭这人治学只学大义,不喜欢抠字眼,自已不抠也还罢了,他还总笑话人家郑兴学得太死。他喜欢民间音乐歌舞,不好儒生认可的雅乐,两个人学的虽然都是古经,但喜好相差太大,见面还是吵架。
皇帝心道,看来这桓谭是个不修边幅的艺术家,这个倒是有趣,他这做派,与端正守礼的郑兴肯定是格格不入,怪不得有矛盾。
现在可倒好,千挑万选出来的两个人,一个说要和韩歆吵架,一个说要和桓谭吵架,谁都不爱接这活,那这个接待工作到底由谁来干?
皇帝看了一眼随驾的礼部侍郎杜陵,杜陵忙站出来说道:“其余诸君,论学问及口才,亦有合适之人,但论起品秩,以郑谷二公最为合适,请陛下圣裁。”
杜陵也不愿再折腾了,好不容易挑出这两个,俩人谁都不接,皮球又要踢回给他。皇帝不知道,他杜陵还不知道吗?他们说的什么什么不合,不能说没有,但也难免夸大了些,人家是客人,你做主人,就接待这么几天,就不能忍住不吵架吗?
因此杜陵干脆说,就他俩最合适了,没别人,皇帝您干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