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守阙?千余人?
欧阳歙只觉脑中嗡嗡作响,浑身止不住微微颤抖,他伸出右手,指向面前那个闪亮的光头,说道:“你,你是褚生,褚生,畜生!”
褚生道:“夫子,您想起来啦?我就是褚生,我只听您讲过一次学,我的《尚书》都是您的弟子所传,但是我见过您好几次,只是远远地看见,就被夫子的风采折服。能从夫子学尚书,是学生莫大的荣幸。听闻夫子被执,下了诏狱,学生焦急万分,夫子乃一代学宗,怎么能以罪加于夫子之身?学生与诸位同窗去未央宫守阙,守了一天,不见陛下下诏,学生便上前叩阙,没想到这一敲门,还真的把大司徒给敲了出来。夫子,想必陛下有感于我等的诚意,又记着夫子的功劳,特使大司徒来宽慰夫子,夫子,您千万要保重,或许明天陛下便下诏,夫子便可回家了!”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欧阳歙已气得浑身哆嗦,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尔等,尔等去守阙,是要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吗?你,你。。。”
褚生还要再说,邓禹却斥道:“尔等守阙,惊扰陛下,惹夫子气恼,你还不出去!”
褚生不敢违命,只得出了牢门,边走边说道:“夫子莫急,陛下已宽宥夫子,我这就让同窗都回去,明日再来此迎接夫子。”
邓禹道:“欧阳公,陛下的心意邓某已经带到了,欧阳公可上书自辩,陛下说了,想什么就写什么,陛下想看欧阳公的心里话。”
他向欧阳歙深深施礼,转身离去。
看着邓禹等人消失在黑夜中,欧阳歙颓然倒在草堆之上,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现在他知道了,为什么陛下容不下他,为什么陛下非要致他于死地。
“畜生,这群畜生!”他恨恨地骂道,“狂生害我!”
他一动不动,躺了不知有多久,直到灯油燃尽,最后的一点微光破灭,牢房中重又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