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震的理由是:欧阳歙家八代博士,《伏生尚书》作为家学,需要欧阳家继续传下去。但他的儿子幼小,还没有学到精髓,不能传学。欧阳歙若是死了,《伏生尚书》便永远废绝了。这会使皇帝落下杀贤的恶名,让世人讥笑,又使儒生失去可以求教的良师。因此为了经学的传递,他愿意替欧阳歙担罪,自己代他去死。
刘秀冷笑道:“朕处置一个罪臣,竟然是杀贤,会落下恶名。没了欧阳歙,尚书便会断绝吗?实在是危言耸听!”
邓禹道:“陛下,儒生们虽然无理,但每一家都是一方豪强,一股势力,若是处置不当,恐怕会闹出大事来。”
刘秀道:“这圣人之学竟成为欧阳歙脱罪的倚仗,儒生如此不辨是非,实在令朕失望。”
“陛下,全天下儒生都这么想,陛下也不能与天下人作对。”
刘秀面带愠色,“朕富有四海,难道竟处置不了一个老儒?”
邓禹道:“陛下,欧阳歙非死不可吗?”
刘秀道:“欧阳歙的罪状有三:他滥用职权,贪污巨利,其罪当诛,不杀他不足以正法纪;他包庇豪强占用公田,阻挠了朕的屯田大计,其罪当死,不杀他不能推政令;因为他,千人守阙,威逼君父,罪莫大焉,不杀他不足以振君威。朕意已决,必诛此僚!”
邓禹叹了口气,果然,皇帝已下定决心,接下来的事是怎么杀人了。
他说道:“此事须好好谋划。在昆阳面对敌军仗的是勇,此时对儒生靠的是智。陛下智勇足备,必能想出个妥善的法子了结此事。”
刘秀向他倾身道:“如何智取,仲华替朕谋划谋划。”
“陛下绝不能亲自下令杀他,免得落下杀贤之名。也不能殃及他的家人,留下刻薄之名。对其家人不仅不能连坐,反而要厚待之,以显示陛下的宽仁。”
刘秀叹了口气,“朕这半生杀人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