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兵败回阳曲,见到杜广国,颇有些羞愧,“早知太守领兵来援,我也不必急着赶回,以致将士疲惫,遭遇此败。此事皆因我统兵无方,与太守无关,我将向陛下上书谢罪,自请处置。”
“张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杜广国厉声道:“我与张兄共守大郡,本为一体,张兄之过,杜某愿一并承担,我将与张兄一道向陛下请罪!”
张舒有点感动,杜广国虽然年轻,好口吐大言,可人还是很不错的,他吃了败仗,杜广国不仅不埋怨,还如此义气,真是难得。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耿弇兵众,挟定渔阳之威,本就难以抵挡,张兄不必过于自责。”杜广国出言安慰,让张舒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杜兄,你我二人合兵,再与耿贼决战,夺得代郡,以雪今日之耻!”张舒逃回来时,只想守住阳曲,此时有了援兵,又来了精神,要杀出去和耿弇决战。
杜广国笑道:“战是要战,却不是为夺取代郡,而是要掩护鲍牧守退兵。”
“什么?如今我等兵众,正当与敌决战,为什么要退兵呢?”
“这是陛下的意思。”杜广国从怀中取出皇帝的诏书,“陛下命我等相机而动,能进则进,若情势不利,不必以无功为耻,当疾速退兵,守住要隘,莫使敌兵趁势而入。”
鲍永出兵,本是为了声援彭宠,若彭宠能坚持得住,耿弇自然无力西顾,那么在太原郡的配合下,鲍永可趁势取代郡,如果进兵顺利,甚至可以兵进上谷,与渔阳连成一片,在北面对建武汉形成包围之势,那将是对长安最有利的局势。可彭宠的败亡使这一切化为泡影。
平定渔阳之后,耿弇已无后顾之忧,可率全军进入代郡,汉军在兵力上没有优势。何况此地紧邻河北,这是铜马帝的核心统治区域,随时可调大军来增援,如果惹得刘秀亲征,汉军别说进攻,就是能守住雁门和太原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