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用被击退后,李罕之又来过两次,地方上破坏得比较剧烈,尤其是靠北的怀州诸县,几与白地无异。
这其实不怪他。但没办法,运气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得接受。
他已经被罢免河阳节度使的职务,举家入汴州,至于后面做什么,还得去了才知道。
晦气、倒霉、难受之中又蕴藏着一丝希望,就是赵克裕如今的心情。
车队出了河内城后,一路向东南,往武陟县的方向而去,打算在那渡河至河阴,再前往汴州。
车队行了半日,天稍稍有些擦黑,赵克裕神色焦急,不住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入夜前赶到驿站。天寒地冻的,野外露宿可不好受。
车夫唯唯诺诺,不敢多话,而就在这时,东北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赵克裕大惊失色。他也是武夫,如何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一开始比较稀疏,节奏也有些慢,好像漫无目的。但很快就密集了起来,节奏也陡然加快,且不断向他们这边靠近,这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啊。
河阳驻军,本来集中在河内、河阳、盟津这三地,但王屋山战事陡然激烈起来之后,怀州一带的驻军大量西调,支援济源、轵关、河清等地。
现在的怀州,除了州城之外,可以说空虚无比。若有贼兵南下,基本上只能固守州县城池,野外全部放弃了。
李罕之这厮,又来打秋风!赵克裕恨恨地骂了一句,抽出铁挝,道:“环车为阵,快!贼兵多为骑卒,不利近战,不要慌。”
车队里有二百人上下,除了护送的州兵之外,都是赵氏家将,战斗力不弱。
骑兵的近战能力,始终是一大硬伤。如果环车为阵,持强攻劲弩、长槊大刀守御,贼骑看到不好惹,兴许就退走了。
怀州兵和赵氏家将很快忙活了起来。女人、小孩齐声痛哭,听得赵克裕脑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