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辰时三刻,田二爷在鹤园同刘举人听戏,席间忽暴怒,说田家只有死去的大妇,没有和离的女人,他必要过年前就听到廖夫人的死讯。”
“腊月初八夜,亥时一刻,田二爷暗中指使身边长随,去廖夫人陪嫁金嬷嬷家乡,欲绑走金嬷嬷的弟弟与外甥,威胁金嬷嬷听令行事。”
范向北说完,把悦来小报一扣,耸了耸肩:“因为这事被提前破坏,所以也不清楚田二爷是不放心前妻,就想诱骗个前妻身边的人玩一玩,还是当真怀恨在心,又不肯丢面子,起了杀心。”
杨玉英叹息:“看来暂时是悬案,不过,田二爷说过要杀廖夫人的话总是真的,所谓主辱臣死,小天为自家夫人的性命安危,决然刺杀田二爷……以他的年龄来说,情有可原。”
她抹了把小孩子枯草一般的头发,对田曼青道:“田二爷想杀前妻的念头,在心里想一想,在外头随便招呼几嗓子,这是你们家的私事,我肯定不管,但他最好不要把念想付诸行动,上一次他们还是夫妻,夫妻斗殴,田二爷恼羞成怒,出手狠辣,还能以夫妻关系遮掩过去,还能说一句是冲动犯错,我林庄看不惯,却不以这罪名给田二爷定死罪。”
“如今廖夫人已同田家毫无瓜葛,只是个普通百姓而已,若田二爷还要无故杀人,那就只能看看是我林庄弟子的剑快,还是他田二爷的枪更利了。”
田曼青心中不悦至极,冷笑将将要显露在脸上,但不知为何,竟说不出反驳的话。
杨玉英的声音极平淡,她高坐于马上,身边是范向北等弟子,这些人身上就带着一种很特别的气场,无所畏惧,强大至极,仿佛能摧毁眼前一切黑暗的,让人不喜悦的东西。
这当然不可能,林庄只是个小门派,小世家,在海州,他们田家说了算。
田曼青想,伯父未免太懦弱保守了些,都让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欺到头上,竟还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