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起来:“那一个鱼梁吏,有什么天命!!!”
尉迟迥依旧一脸平静:“我们当年,也不过是边镇放羊的小家小户,不是么?”
这话,让宇文护冷静下来。
出身武川镇的宇文家和尉迟家,当然和放羊的穷苦牧民有区别,怎么说都是当地大户、领民酋长。
不然,也不能与贺拔家等豪强有交情,无法在叛乱爆发时,立刻拉起队伍。
但家族历经战乱、颠沛流离才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放弃,宇文护接受不了。
他始终觉得,楚国国主李笠根基不牢,只要李笠一死,国内必然大乱。
那么只要他们再撑下去,撑到李笠“暴毙”的消息传来,转机就来了。
“转机,也得有命去等,才能抓到。”尉迟迥继续劝,“当年,慕容垂在燕国国内待不住,投奔秦国,等到苻坚淝水兵败,才等来复国的机会...”
“他当时若留在燕国,被皇帝杀了,又如何复国?”
“如果,机会迟迟不来,先帝的子孙,哪怕是做个阶下囚,活下去,也...也算是血脉延续...”
“你看不起李笠,他国内的那些士族,那些前朝旧臣,就看得起他?他要名声,要与众不同,自然要善待亡国的宗室,彰显自己的天命。”
“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硬扛,长安又能守几日?楚军的‘克虏伯’开始攻城后,你信不信马上就有人开门?”
一番话,说得宇文护默然无语。
理智告诉他,硬撑是撑不下去了;可感情上又接受不了投降这个选择。
“楚军如此强势,对长安志在必得,所以,长安城里,多少人等着用你父子的人头,换取在新朝的富贵。”尉迟迥再次提醒,提醒宇文护提防有人后背捅刀子。
“拖下去,想捅你刀子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你不能光为先帝基业着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