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京畿化,将领京畿化,军队京畿化,找绍兴师...会稽寒人掌机要,靠着从三吴征上来些许微薄税收维持禁军。”
“派族人出镇地方,瞪大眼睛,防着地方上哪个野心勃勃之辈冒出来,沿着自己当年走过的路杀向建康...”
“这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不就是画地为牢的死循环么?”
张铤的声音变小:“但是有了鄱阳的铜矿...还有徐州的坛坛罐罐,这就不是问题了嘛。”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李笠看着张铤,笑起来:“怎么,你认为,我该做出选择了?”
“不,不是现在。”张铤回答,李笠觉得意外:“那?”
张铤笑起来:“世人对朝廷,尚有错觉,毕竟如今局面一片大好,眼见着中兴在即,谁要是跳出来,岂不是犯了众怒?”
“幼帝临朝,怎么看,都不像是中兴之气吧。”李笠苦笑着摇摇头。
数百年来,有哪个幼帝能坐稳位置?
围绕御座的争夺,必然掀起腥风血雨,甚至山河变色。
“君侯所言甚是,这件事,但凡脑子清醒的人,都能看出来。”
“那么?”
“建康风云变幻,君侯尽管冷眼旁观。”
一语双关,张铤居然让他“莫要多管闲事”,也就是建康城里的耳目,莫要‘乱动’。
这让李笠觉得不安:“你想做什么?”
张铤摇摇头:“下官并未打算做什么,只是希望,该发生的发生罢了。”
“高祖用了将近五十年,都没能保住的危房,这危房该倒,就让他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