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本就没练过技击、兵击,仓促间上战场,就等于送死。
所以,队伍离开建康后,宿营的头一个晚上,许多人失眠,甚至做噩梦。
如今是第二个晚上,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辗转反侧,待得明日到了句容,也许很快就要打仗。
真到了临战前一晚,许多人肯定会吓得失眠。
营地里气氛十分压抑,又掺杂着不安情绪,巡营的梁森感受到了。
看着一个个神情恍惚的新兵,听着一座座帐篷里若有若无的唉声叹气,他想起当初,带着护院、少年们第一次攻打水寇营寨的情景。
临战那一晚,许多人失眠,许多人紧张,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那还是勤加训练了好几个月、人人都有铠甲和兜鍪的‘兵’,如今这些新兵,才练了一个月,根本就不能说是兵,甚至连铠甲也不一定有,不害怕才怪。
这样的‘兵’,上战场就是送死,这一点毋庸置疑。
梁森知道若不是有李笠带来的部曲、鄱阳‘老兵’镇着、盯着,加上这些兵的家属已经集中居住、如同人质,昨晚就会出现大量逃兵。
看着眼前一片愁云惨淡,梁森却不担心,因为李笠已经把“底”跟他说过了,所以,梁森有信心。
即便李笠不说,梁森也相信发小一定有办法打胜仗。
转到营地中间,那里停着十余辆满载货物的双轮车,周围拉起栅栏,又有士兵看守,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拉车的马在一旁吃草,有不少士兵从外割草回来,喂养这些马匹,梁森走到一旁,隔着栅栏,用鄱阳话问栅栏内查看马车的黄?:
“如何,这些连弩,都好好的吧?”
“好着呢,待到战时,一定能出奇制胜,哈哈。”黄?也用鄱阳话回答。
他俩是鄱阳人,交谈用鄱阳话再合适不过,因为在外地人听来,很难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