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将诗稿折了起来,塞进了怀里。
然后他二话不说就向秦德威告辞,转身往外走。
归有光也赶紧告辞,跟着文征明出去了。
两人走到外面时,文征明对归有光叹道:“秦板桥可能会带着你,看到连我都没见过的风景,但福祸未知。”
就说了这么一句,文征明又沉默了,一路上只是若有所思。
回到寓所,归有光忍不住好奇的问:“衡山先生你在想什么?”
文征明不知为何,陷入了对过去的缅怀,仿佛自言自语道:
“当初我们吴中四士里,我文衡山还算是个淡泊的人,但唐六如、祝枝山不一样。
这两人其实极有功名进取之心,疏狂放纵的内里都是抑郁不得意的悲歌。
我莫名的就想着,如若秦板桥早生七八十年,能遇到年轻时的唐六如和祝枝山。
那么唐、祝两人的人生际遇,又会变成什么样?”
归有光不太懂,或许是还没到能懂的时候。当然,也可能因为蝴蝶效应,这辈子没有懂的机会了。
今天放榜日,榜上有名的狂欢,榜上无名的买醉,反正都是要喝酒的。
而到了第二天,就是新科举人拜座师的日子。
正常情况下,乡试座师都住在公馆里的,但秦德威这本地人就是个特例,他住在了家里。
幸亏这秦府是一年半前才建成的新府邸,占地面积不小,足够安排地方拜师了。
秦德威在正中穿堂设座,新举人们自愿组合,分着批次,一波波的上去拜见。
每人还都带着银钱绸缎之类的当礼物,秦德威今天起码能收个几百银子绸缎。
按照江湖规矩,今天行过礼后,秦德威和这科举人就是正式的座师和门生关系了。
在大明,座师和门生是很重要的政治关系,可以互相影响也可以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