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怀落落寡欢的盯着窗外,朱沆开导他道:“世人多庸碌,不要说襄阳了,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像你这般勇猛精进?你今天这一番话,我们听着是大感痛快,不过,郑怀忠、郑聪父子从此往后只怕会视你为仇寇啊——另外,淮王脸色也相当难看,怕是以为你是指桑骂榆数落淮南啊!”
“这些人,还是需要有鞭子狠狠的抽打,要不然还不知道有不顾忌呢,”徐怀坐回到锦榻上来,看向削瘦、脸色灰白的文横岳,“文帅最近身子骨如此?”
“还有些老样子,怕是调理不好了,但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文横岳浑不介意的一笑,随即又蹙紧眉头说道,“看今日朝宴,南迁之事估计不是我们几人所能更改了,特别是淮王都来襄阳了,陛下及周鹤等人便少了一层顾忌。眼下,还是多考虑考虑南迁之后的事情吧,也许陛下会单独召你问策的……”
“我之前就没有想过南迁这事,而一旦南迁这事定了,诸多大的变动,胡公及周鹤、高纯年等人也必然会替陛下谋虑周详,”徐怀苦笑道,“这些大的变动,却又不是我希望看到的,譬如南迁后,势必要大规模编练水军拱卫建邺,这必然会在前期占用大量的钱粮——文帅你还要我帮着出谋划策,这不是为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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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深,殿中用数十支大烛照得通明。
多余的案席都已撤去,周鹤、胡楷、高纯年、吴文澈、顾蕃等人皆得赐座,淮王赵观这时候也坐于建继帝下首;缨云公主则回避离开。
“靖胜侯满腔热血,为朝廷效忠之心可嘉,却非老成谋国之道,”周鹤看向建继帝,说道,“汛季转瞬即去,陛下还是要早日拿定主意啊!”
现在河淮皆汛季,敌军组织攻势有诸多不便。现在不仅有机会将神武军在平陆的精锐撤出来,利用滔滔黄河的阻隔,也能赶在冬季之前,有序的将河洛民众往川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