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分别后,母女二人素未谋面,她常常想,如果有一天,她们终于能聚首,又该怎样面对。现在她知道了,爱恨情仇,世间的一切羁绊,只要“相忘于江湖”,就好。
阮静鼻子有些发酸,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有意岔开了话题,“人间事人间了,许长生兴兵作乱,你为什么要插手?”
魏十七笑笑,半真半假道:“这种蝇营狗苟的事,説出来污了你的耳朵。”
阮静心中一动,“我又不是吸风饮露的仙女,蝇营狗苟的事,亲手做过,听听又何妨,説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
这不是随口説説,她确有此意,在魏十七面前,她希望自己是秋桃谷的那个阮静,是赤霞谷的那个阮静,而不是借尸还魂的那个阮静。魂魄还残留着天狐的气息,身体里只剩下未曾觉醒的睚眦血脉,青冥诀的种种神通已经离她远去,这具混血的身体除了强横一些外,别无长处。她不甘心接受命运的安排,就此沉沦,纵然不能再度强大,至少也要有用。
魏十七明白她的心思,略一沉吟,道:“剑修也好,玄修也好,大抵是这方天地最上层的人物,不过即便凌驾于凡人之上,也有棋手棋子之别,昆仑派的紫阳道人,朴掌门,太一宗的潘乘年,楚天佑,以天地为棋盘,谋划布局,是棋手之流,在他们眼里,什么长老耆宿,宗主殿主,弟子门人,都只是受人摆布的棋子,有人地位高,有人地位低,但谁都摆脱不了束缚。”
阮静想了想,道:“是这个理,不过你这么説……怎么説呢……”她听着有dian刺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魏十七继续説下去,“棋手棋子也并非一成不变,当年你奉紫阳道人之命前往蛮骨森林,你是主宰他人命运的棋手,而螭龙姜永寿,青鸟潘云,夔牛晏南平,朱雀沈瑶碧,玄龟江巨野,他们就是受制于你的棋子。”
“然后呢?”
“此界与上界接通,紫阳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