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的车驾,楞了一下,叫住民夫,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提起官衣的下摆,小跑着奔到近处。护卫车驾的骑士将他拦住。
荀贞吩咐随从车外的典韦:“阿韦,让他过来。”
典韦应诺,过去把这个有秩蔷夫领过车边。
荀贞到赵郡以来,先灭左须、又破黄髯、继而又剿灭了数千作乱之流民,威震郡中,为募粮之事,他的中尉主簿邯郸荣不惜得罪本县士绅,捕拿了两个小豪入狱,折磨致死,使之家破族灭,在程嘉、岑竦、陈午等受荀贞重用、拔擢的士子、贫家子看来,荀贞是个难得的明主,可在郡里的某些低级吏员看来,荀贞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能吏”、“酷吏”,是个杀伐决断、绝不能懈怠待之的“威严上吏”,这个有秩蔷夫就是后者之一,所以一见到荀贞的车驾就忙不迭地丢下手上的工作,跑过来行礼请安。
不过没等他说话,荀贞先问道:“那车里拉的可是尸体?”
“是。”
“你知道县里出现了伤寒患者的事儿吧?”
“知道。”
“流民里可有患者?”
“有,已经现了五个。县医曹派来了那两个疾医正在给余下的流民检查……。”
荀贞打断他的话,说道:“现的那五个病患现在何处?”
“遵照相君的檄令,小吏已把他们单独看护,与没有患病的流民隔绝了开来。”
“你说县里就派了两个疾医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县共有乡五个,流民聚住地三个,加上县城,县医曹的疾医实在是不够用,便是这两个疾医,还都是从市上医馆里召募来的。”
两三千流民,只有两个疾医在检查、治疗,这已不是杯水车薪,而是几近聊胜於无了。可以预料,伤寒不大规模的爆、传染则罢,一旦大规模的爆、传染,区区两个疾医根本无用。
“相君的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