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或贵族子弟,先前掌兵的董卓和将要掌兵的皇甫嵩又各有麾下嫡系,他一个无根之人,兼之又是白身,名气也不大,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建功立业等同妄想。因此之故,卢植离开后,他未免就有些心灰意冷,要不是生性坚韧,恐怕早也就随之离开了。
适才皇甫嵩介绍荀贞的时候,他在边儿上旁观,分明看出皇甫嵩对荀贞甚是器重,知荀贞必是皇甫嵩的麾下爱将。今见荀贞待他似十分友善,他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踌躇了下,对荀贞说道:“久闻君族清名,昔我从师卢公、求学於缑氏山中时,与辽西公孙伯珪相善,公孙兄常与我言:当至颍阴拜访君族,只是一直不得闲暇,故此至今尚未成行。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司马,备三生有幸。”
“噢?刘君曾从师卢公?”
“是。”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名师出高徒,难怪一见足下,便觉足下与常人不同。”故意问道,“辽西公孙伯珪?可是‘昔为人子,今为人臣’的公孙瓒么?”
公孙瓒之名,荀贞前世有闻,今世也有闻。此人乃辽西令支人,少为郡门下书佐,为人美姿貌,声音洪亮,言事辩慧,郡太守刘太守奇其才,以女妻之,后来,刘太守坐事槛车征,汉律:长吏获罪被征,下吏不得亲近相从,公孙瓒遂改容服,掌侍卒,身执徒养,亲自驾车把刘太守送到洛阳。案子审过,刘太守依罪当徙日南,公孙瓒决定跟他一块儿去,因为日南瘴气多,怕不能生还,便具豚酒於北芒山上,祭辞先人,酹觞祝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观者莫不叹息。
这件事生在几年前,颍川离洛阳不远,荀贞听说过。
公孙瓒虽然因为母亲地位不高,出仕的起点较低,但毕竟家是辽西冠族,世为二千石,如今又因“昔为人子、今为人臣”的故事而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