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自回到阳翟以来,他一直不让诸将入城,就是怕他们自恃有功,欺凌百姓,如今倒好,他们没有欺凌百姓,却竟欺凌起一郡之郡丞了!
趁费畅惊魂未定,荀贞告辞,带着高素、刘邓、陈褒等人上马离开,回兵曹掾舍。
高素、刘邓本是不情愿向费畅道歉的,然此时偷觑荀贞面色,见他坐在马上冷若冰霜,不免忐忑不安。
他两人忐忑不安的表现不一样,刘邓不敢说话,高素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荀君,一个张家的家奴也配称‘贵人’?你是没见刚才我与阿邓把他从车上揪下来时他的那副模样,就差跪地求饶了!这种无胆儿,别说只骂他了几句,就算打了、杀了又能怎的?”
高素的这几句话荀贞很是赞同,他也瞧不起费畅,但这不是“瞧得起”、“瞧不起”的问题。
荀贞瞧不起的人多了,文太守他也不怎么瞧不得起,平时刚愎自用,临战无计可施,若非出自南阳豪族,怎当得上二千石太守之位?可是,文太守毕竟是太守,费畅毕竟是郡丞,而荀贞只是一个百石兵曹掾。他虽是保卫阳翟的功臣,虽在歼灭波才一战中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可毕竟只是个“下吏”,以下犯上,在尊卑有序的社会中是大忌。若荀贞以后有了足够的实力,犯也就犯了,可他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正处在上升期,万事都需得谨慎,不能落人话柄。他绝对不想给人一个“恃功骄横”的印象。
他忍住怒气,问高素、刘邓:“你两个为何与费丞起了冲突?”
高素说道:“费畅自恃张家家奴,早前多次与君作对,我听黄家的人说上次张直请君赴宴,在宴上辱君,就是费畅在后边的撺掇的!君乃州郡英雄,费畅一个小人居然也敢与君作对,不可忍也!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适才刚好在街上碰见了他,我和阿邓就拦住了他的车。”“黄家”即阳翟豪强黄氏,高家和黄家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