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伏在地上,没有起来,更没有举旗。最终按捺不住,他站起来往远处看,远处的田野、道上依旧静悄悄,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他不甘地翘起脚尖,手搭凉棚再往更远处看,还是静悄悄、空荡荡,只见暖日下,远树稀疏,田野青嫩。
他又坐下来,坐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站起来,如此坐坐站站,不到一刻钟就起来了四五次,复又坐下了四五次。
他在荀贞身后坐,荀贞早就听到了他站站坐坐的,这时回过头,拍了怕他的腿,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侧,笑道:“怎么?害怕贼兵来?”
“才不是!”
“那是怎么了?坐不住似的?”
宣康很想对荀贞说:“我在盼着贼兵来呢!贼兵来了,我才好在君前展现我的勇武机智,从容镇定啊!”可这话实在难以启齿,他觉得羞涩,因转而问道,“荀君,吾等渡过汝水挺久了,下边怎么办?”
“怎么办?”
“是啊。”
荀贞笑道:“一个字。”
“哪个字?”
“等。”
宣康大失所望:“等?”
荀贞往远处望了眼,高地上辛瑷等人仍伏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他收回目光,笑对宣康说道:“是啊,等波才、何曼现咱们。”
“就这样?不需要做些什么么?吾等这次南下,不是要诈败诱敌么?”
“急什么?志才和公达现在还没出襄城呢,他们到晚上才会夜渡汝水,渡河后到父城北边的山中差不多要走五六十里。等他们到达埋伏的地点,就算一路急行,也得明天早晨了。到达后他们再吃饭,再休憩,再准备,这样一来,再早也得等到明午他们才能进入战斗状态。现在才什么时候?离明午还要一夜大半天呢!咱们现在就去诈败诱敌?诈败容易,往哪里诱敌呢?没有志才、公达他们的埋伏,不是诱敌,是送死,不是诈败,是真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