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铁官里还有铁官丞。铁官不在的时候,铁官丞就是最高长吏,这个铁官丞也许会知道事情轻重,不会遵从沈驯调人的命令,可万一他不知道轻重呢?又或者即使他知道轻重,没派铁官徒来,可沈驯自家的冶坊却派了人来呢?这信使说,铁官里共有吏、卒、徒上千,沈驯自开的冶坊里也有近千人。李博所言绝非耸人听闻,一个处理不好,真的会酿成大乱的。不但荀贞会死,这满城的百姓怕也会深受其害。
江禽咬牙说道:“这沈驯竟如此胆大妄为!荀君,请你下令吧,禽请为先驱,这就杀入院中,取了他的人头,悬挂城楼!看有哪个冶坊的铁官徒敢进城半步!”
戏志才说道:“伯禽所言极是。这铁官徒是绝不能放入城中的。眼下之计,唯有……。”他瞟了一眼信使,接着说道,“唯有两个办法。”
“哪两个办法?”
“一个活办法,一个死办法。活办法就是劝说沈驯,叫他再派人去铁官和自开的冶坊,取消调令。死办法就是伯禽说的,攻入沈家,取下沈驯人头,悬挂门楼,阻退来者。”
“依卿看来,现下该用哪个办法?”
“先试试活办法吧。”戏志才顾望了几眼沈家宅院,故作为难,说道,“沈家宅内有六十多人,又高墙坚门,攻之不易。能不攻打,还是不攻打为好。”
江禽、程偃、刘邓,包括沉稳如许仲,俱皆不满。
刘邓嗔目叫道:“便有六十多人,便有高墙坚门又如何?不快点把沈家打下,取下沈驯的人头,悬挂城楼,威吓来者,难不成,还要坐视等那几千铁官徒进城么?”
戏志才没有理他,轻轻拉了拉荀贞的衣服。荀贞知他这么说必有深意,思忖道:“沈驯欲调铁官徒进城,看似胆大妄为,分析其心态,根子却还是在胆怯上,指望三言两语把他说服,必是不能。志才不会不知道这点。他既然知道这点,却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