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早我就同军械司的人摊牌,只说是刚从冯伯伯这里得了消息,准备等冯伯伯首倡之后,便头一个上书支持此事!”冯唐听了,不由得啧啧暗叹。若只是自己上书倡议此事,工部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是焦顺主动表态支持,从内部先行打破堡垒,工部恐怕就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工部乃至军械司的人,恐怕反要竭力安抚他,又怎敢在这时候排挤刁难?而等这事儿闹个一年半载尘埃落定,凭这焦顺的心计本事,只怕早就在工部站稳脚跟了!直到这时,冯唐才展开那洒金笺细瞧,见上面非但罗列了焦顺方才的说辞,还补充了许多细节。“罢了。”看罢多时,他将剪报和书信重新塞回了纸袋里,断然道:“贤侄都把话说道这份上,我这做长辈的若再推三阻四,反倒显得矫情了——这事儿我应下了,三五日里必然上书朝廷!”焦顺来时就有八成把握,但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还是让他心头为之一松。而冯唐这时也一改先前的冷淡,亲热的招呼焦顺用过晚饭再走,更主动表示要与他畅饮几杯。焦顺虽然很想与冯唐拉拉关系,可因与人有约在前,也只能婉拒了冯唐的好意。于是冯唐便命儿子将他送出了府门。等冯紫英目送焦顺乘车而去,重新折回这小客厅里,却见冯唐又重新取出了那剪报、信纸细瞧。“爹。”他上前作揖禀报道:“焦兄弟已经走了。”“嗯。”冯唐头也不抬的应了,随口叮嘱道:“这人你要好生结交,但先不要急着交心,且看他日后行止如何。”…………焦顺驱车回到宁荣街,却并未转入荣国府后门,而是径自进到了宁国府里,一路长驱直入去寻贾珍。岂料贾珍并不在家,说是和西府大老爷结伴外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回来。不过焦顺也不是为了他来的。当下退而求其次,找来被禁足的贾蓉作陪吃酒。只三五杯下肚,他就说是不胜酒力,急命便宜儿子帮自己准备住处。贾蓉直恨的牙痒痒,却也并不敢招惹焦顺。只能捏着鼻子准备一间相对僻静,又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