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演之叹了口气,道:“学生倒是听闻,各卫的情势,比想象中糟糕。”
“你听闻了什么?”
“他们都说,备海卫的这些官兵,不堪一战,他们确实是照着纪效新书来练兵,可实际上……不如戚家军远甚,还有人戏称:说是备海卫上下,见敌而逃者为上勇,闻敌而逃为中勇,误听而逃为下勇。就以宁波卫那边的情况来看,他们是看到了海贼一窝蜂的杀上来的,于是旋即溃逃,这已算是上勇了。比起那些风声鹤唳,闻风误听而逃者,不知强了多少倍。”
王文君脸又抽了抽:“你的意思是……整个沿岸诸省,都要溃烂?”
邓演之道:“学生实不敢说这样动摇军心的话,只是……现在看,这些海贼,确实非同一般,他们的舰船,神出鬼没,其实……现在看,可能他们袭击了一处之后,并不会逗留,给我们抽调精锐去围剿的时间,而是劫掠一空之后,又回到舰船上,等过了一些日子,便要出现在下一处。王公……可能要出事了啊。”
王文君其实也已隐隐感觉到了,只是他还算是镇定,于是站起来,背着手踱步:“早知如此,老夫不如在京城……”
邓演之道:“事已至此,再想这些,已是徒劳无益。”
“你有什么办法?”
“一旦沿岸诸省糜烂,对王公个人而言,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朝廷一定需要替罪羊……”
王文君似乎没有为此而噤若寒蝉,不过他脸越发的深沉:“没有良策吗?”
“有一个。”
“但说无妨。”
“效仿那知州刘向!”
王文君凝视了邓演之一眼。
这些话,只能关起门来说,也只有在邓演之面前,他才会放得开一些。
不过……他埋着头,又踱几步:“怎么说?”
“夸大贼情,宣扬各处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