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听罢,抖擞精神:“复社的张溥?”
钱谦益一愣,随即点头:“正是。”
张静一道:“是他告诉你的?”
“他怎么肯告诉罪官?说实话,张溥虽是打着东林的名义,说是要继东林为己任,可实际上……他对罪官这些人一直很是警惕,平日里虽也将敬意挂在嘴边,可实际上……却未必将我们放在眼里。”
“是吗?”张静一似笑非笑:“既然没将你放在眼里,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秦淮河。”
张静一:“……”
钱谦益深吸一口气:“那秦淮河上,可谓是六朝金粉之地,里头的名妓和瘦马,天下闻名……这……不知殿下听闻过吗?”
张静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良久之后道:“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钱谦益却已是急得冷汗都出来了,老夫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你居然还装聋作哑?
于是钱谦益咳嗽,便硬着头皮道:“罪官在那里,有一些名声。”
“名声?”张静一道:“什么名声。”
“那种名声!”
张静一道:“意思是……你去的多了,大家都认识?”
钱谦益摇头,急于辩解道:“不不不,是文名……罪官在江南,颇有名望,而秦淮河里的名妓和瘦马,大多都仰望似罪官这样的人,所以罪官偶尔会去,总是难免受美人垂青。”
他说的煞有介事。
张静一却目光不明地看着他,这家伙已年过四旬,虽生得清瘦,可实在和美男子不沾边吧。
居然说……美人垂青?
张静一不冷不热地道:“你捡重点说。”
“那里的名妓和瘦马……有许多人都和罪官交好,甚至……甚至……”
“好到了穿一条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