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皇帝已驾崩,咱见了他的骸骨……”
说到这里,魏忠贤眼里通红,随即又叹息道:“这尸首已烧成了焦炭,这个时候,大行皇帝尸骨未寒,现在……决计不可节外生枝。咱知道你的忠心,可眼下还是忍耐吧,再等等看吧!只是陛下此番在辽东死的,实在蹊跷,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崔呈秀听到这里,其实已经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久久地看着魏忠贤,最后苦笑道:“干爹,你我父子多年,我蒙你照料,忝为兵部尚书,他日干爹获罪,我这做干儿子的,也定是同罪,哎……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就请干爹您……好生照料自己吧。”
说罢,他很是认真地对着魏忠贤长长作揖,而后告辞而去。
魏忠贤岂会不知,崔呈秀是正确的呢?
陛下需要一个九千岁。
可是张太后并不需要一个九千岁。
不过,他的心里仍抱有一些幻想,认为这个时候,自己只要表现出一些善意,那么张太后或许会垂怜自己是宫中老人,又伺候了大行皇帝一辈子,或许能放自己一马,让自己去南京,或者去大行皇帝的陵墓守陵。
就在此时,却有宦官匆匆而来道:“九千岁……”
魏忠贤冷冷地道:“以后不要叫九千岁了,叫魏公公。”
“是,魏公公。”小宦官低声道:“太后娘娘在奉先殿,请您过去。”
魏忠贤的眉头微微皱起,最后点点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连忙至奉先殿。
奉先殿里,摆着各代皇帝的灵位,而大行皇帝的灵位,如今也已新增了上去。
在这大殿的正中,则是停放着大行皇帝的棺椁。
此时,到处都是白色的帷幔,以及一张张皤幡,宦官们长跪左右,在一侧伏地不起。
宫中贵人们,时有人来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