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臣为了防范于未然,本着不冤枉他的心思,便还是让张顺暗暗打探了一下,了解到这刘能平日里,虽也喝几口酒,但是要说他酗酒,却是冤枉了他。”
“于是,臣便在想,他为何这个时候会浑身酒气呢。此后……臣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天启皇帝定定地看着他道:“什么可能?”
张静一道:“若是有人在宫中藏匿一个孩子,最大的麻烦是什么?之所以大家没有疑心孩子在宫中,又是因为什么?”
魏忠贤一下子醐醍灌顶:“孩子会啼哭。”
“不错。”张静一道:“一旦孩子啼哭起来,便要惊天动地,可要让孩子不哭,哪里有这般的容易?难道你威胁他一句,他便不哭了吗?若是要找什么药物,让孩子昏厥,却也不容易,有些药物想要夹带入宫,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尤其是现在,魏哥早已警觉有人在宫中可能鼓捣出什么名堂,这些日子,宫中的警卫,已加强了不少。但是……如若偷偷沾了一些酒水,放在自己的手指头上,拿给孩子吸吮呢?这么小的孩子,只要沾了一些酒水,势必昏昏沉沉。”
“而当时,宫里已经混乱,我已开始亲自询问涉及到太子的宦官,这刘能只怕也是急了,他一方面担心孩子醒来,弄出了响动,所以赶紧倒了一些酒,拿给孩子吃,另一方面,却又得赶着来接受询问。如此一来,只能满身的酒气地赶到我的面前来了。”
“紧接着,当我察觉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他做贼心虚,心里一定是慌乱的,于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发现,便索性认了自己喝酒,这时候喝酒,少不得要来一顿痛打,可比起发现了藏匿太子的罪责,这区区喝酒,算得了什么?”
张静一叹道:“刘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天启皇帝骤然明白了,他此时凶神恶煞起来,忙不迭将孩子抱给其他的宦官,低声吩咐:“让人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