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要,一长两短三件套才卖三十块钱。电视机倒是日本原装的,但是跟改革开放的年龄一样大,是改革开放初期进口的那种二十英寸的彩电,现在农民家里都难以找到这种古董级的电视机。看到这个场面,大家心里暗暗赞叹,魏奎杨不愧为廉洁奉公的好干部,现在这种人已经没有了。办公室主任是个女同志,见到魏奎杨家里如此清贫,想到魏奎杨生前的音容笑貌,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大家来到了魏奎杨的卧室,卧室凌乱不堪,是典型的单身男人的房间特色:被子没叠,地上乱扔着鞋袜、衣裳,床头扔着几本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花花公子》和《龙虎豹》之类的画册,给魏奎杨的高尚形象淡淡地抹上了一笔黄色。
公证员没有接触过活着的魏奎杨,对他没有感性认识,看到这些画报调侃地说:“这老头倒挺有趣味的。 ”
办公室主任马上严正驳斥:“你真说错了,我们魏局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唉,单身男人日子难过,有时难免会找一些排遣,这有什么?总比那些乱搞男女关系、嫖娼泡三陪的人强得多。 ”
各单位的工会主席普遍有一项工会章程规定以外的业务:替本单位职工处理后事。所以死人的事情工会主席经得多,忌讳也少得多,心里暗含着对魏奎杨同志深切的悼念和崇敬之情动手帮他叠被子:“唉,好人啊,工作太忙,可能他从来都顾不上叠被子,他确实应该找一个老伴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我们工会一直在帮他张罗这件事情,谁知道他却早早的就走了,你们看看,他这褥子,成啥了?已经结成铁板了,真想不通他怎么能睡在这么硬的褥子上,也不嫌硌得慌,可怜啊……嗯!”工会主席一边唠叨一边帮魏奎杨收拾被褥,整理着突然惊愕了:“嗯……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过来摸摸,这褥子里头垫的是什么东西? ”